第七章 客栈女鬼-《不负红尘不负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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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秀见到此人几欲作呕,心中凄凄。自己如此珍贵的初夜,偏生遇到如此令人厌恶的人!
就在风秀将自己的衣带缓缓扯落之时,门口蓦然传来一阵喧哗之声。下一刻,一个状似疯狂的家伙闯了进来,一进门就把那买了自己初夜的醉鬼一脚踹了出去,然后也不知使了什么法术,把赶来的妈妈和一群护院都挡在门外。
风秀脱衣服的手顿在那,身子微颤。却看那疯子摇晃着丢给自己一张曲谱,只说了一个弹字就直接倒在了她腿上。
风秀见过醉鬼,却从没见过这样的怪人,不敢推开他,只能照吩咐拿起琵琶开始弹奏。手不受控制地哆嗦,一首曲子弹得七零八落。
突然,倒在她怀里的人一下握住了她的手,风秀马上就注意到那手上缝着的针线,隐隐可见其中血肉,心中一颤。见那人缓缓抬头,半边脸有一条黑色的蜈蚣从左脸颊蜿蜒到额头。风秀吓得手一松,琵琶从手中滑落,原本虚弱的人却反应迅速,手一捞,重新把琴放回她手上。
做完这些,那人似乎已然脱力,满头大汗地趴在桌子上,那几乎没有焦距的眼睛盯着她看了半晌,似是反应过来,低头把刚刚不小心弄掉的黄金面具重新带上,然后用微不可察的声音说了两个字:“抱歉。”
撞门声和叫骂声从门口不断传来,他皱了皱眉,手一扬,门“嘣”一声打开,那些撞门的护院没料到门会突然开,扑通一声都摔在了地上。
那刚被踹出去的醉鬼见门开了,怒吼一声冲到那人面前,提起他的衣领就要给他一拳。风秀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那人这个虚弱的样子,一拳打下去怕是连命都可能没有了。风秀正想走上去前去劝说,可刚走过去,就看到那醉鬼双目空洞,那拳头一直定在半空没有落下,最后直接白眼一翻,直挺挺地往后倒去。
那带着黄金面具的怪人失去了钳制,同样软绵绵地往后倒。风秀伸手把他接住,免得他的头直接磕在坚硬的地板上。
而一直站在门外的妈妈早被这一幕吓呆了,哆嗦着不敢妄动。却见那怪人看了妈妈一眼,手一翻,变出好几片金子丢了过去,开口的声音虽虚弱却不容置疑:“抬出去。别烦我。”
接下来几日,这凌公子都把风秀包下,不干那事,甚至连手和腰都不碰一下,仅是弹曲。渐渐的,风秀也摸清了这凌公子的脾性了,虽然长得有点吓人,行事诡异,但却与那些嫖客完全不一样。风秀见惯了毛手毛脚的醉汉,也碰到过想对自己霸王硬上弓的衣冠禽兽,却第一次遇到像他这样,来花满楼只听曲的人。
今日这凌公子来打听水秀的事,甚至连曲子都不听了,不免使风秀这新花魁的自尊心有点受挫,更开始怀疑自己作为女人的魅力。
“没有,只是你每次来听曲的时候,脸色都不好看,我怕你今日不听,啊——”风秀正含羞带怯地说着,腰却突然被人扣住。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不同于其他男人的臭酒味,而是一股清新的香茅气味,让人感到舒心。
“看到我的脸却不怕的我的女人,你是第一个。”凌公子在风秀耳边低低道。
“凌公子与那些人不一样。”风秀转身搂住那人的脖子,毫不避讳的看向那人的眼睛,如此贴近的距离,这少年既不亲自己,下面也没有任何反应,风秀想着这许是未经人事的傻小子,便主动撩起他的下巴,手抚上那冰冷的黄金面具。
凌公子由着风秀把自己的下巴抬起,盯着她慢慢把自己的黄金面具摘下来,看到她再次忍不住瞳孔一缩,嘴角勾着自嘲的笑,轻轻后仰,抓着风秀的手把黄金面具重新戴上,语气微凉,道:“你也与我见过的那些女人不一样。你,很大胆。”说完就要松手后撤。
风秀却再次搂住他的脖子,把头靠在他肩膀上,道:“别走。”风秀怕他再推开自己,手使劲的环住他的腰,语气略显焦急:“一个会对青楼女子说抱歉的人,无论如何也不会坏到哪去。那些人一个个长得的确人模狗样的,做的事却连畜生都不如,你虽然脸上有伤,却从没伤害过我。我,我心仪你。想你······做我的第一个恩客。”
“哦?是吗?”少年轻笑一声,一把将风秀推到床上,手指轻轻描摹着她白皙的脖颈,那里缓缓流动着的,是鲜活的血。
酥麻感从脖子上传来,风秀全身开始微微的颤抖,就听那凌公子薄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看在你给我弹过几日《镇魂曲》的份上,我今日给你一个忠告:别太相信你的眼睛,它最容易被东西蒙蔽,比如说你们的妈妈,比如说现在的你——”
说完,凌公子慢慢把手收回,顺带将旁边的锦被给风秀盖上,淡声道:“一个人的恶没针对你,别天真的以为那人没有恶。”
手被抓住,凌公子眼一寒,下意识地想挣脱,却没想到风秀竟然抓得那样紧,只听她道:“既然凌公子承认对我没有恶意,那我为何要躲你?”说完,风秀便如蛇一般滑入他怀里,媚声道:“哪怕所有人都觉得凌公子是恶人,我风秀,永远都相信公子是好人。风秀一个风尘女子,目光便是这么短浅。”这小子,明明对人那么温柔,却还得装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真是个傻小子。
凌公子果然僵了僵,静默了一会儿,没来由地问了一句:“你叫什么?”
“嗯?”风秀从他怀里迷惑抬头,才明白他问的是自己原本的名字,便道:“本名已经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的小名叫青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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