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页 1月25日。 早。 那不是错觉。 我以为只是封建思想带来的女神,真的存在。 也没什么好奇怪的吧? 本来这地方就很奇怪,我能到这里生活三年早就是超出认知的事。 【我挺中意你。】 【日复一日枯燥的祷告,倒是头一回听见有人说如果我是亡灵早点投胎比较好。呵呵。】 嗯。 小时候,随着母亲一起祭拜先人。所有人都催促我说点愿望,母亲总是要我咒父亲早点去死。 而我只是木讷的凝视墓碑上的黑白照。 想着,假如真的有投胎转世,连死了都还要管活着的人那些琐事,……我想,我要是死掉就一了百了变成空气,绝不会浪费时间保佑谁。我没在心里咒谁早点去死,我只是对着墓碑乞求……早点投胎。 【依我看,这男人不怎么喜欢你吧?】 【……】 任凭脑袋里的声音随便说,我都不为所动。只是认真的服侍。 “嘶,愿望想好了吗?” “……” 我偷偷窥视明先生的表情,以此判断到底做的好还是不好。嗯,现在漏出些许舒服的神情,应该做的不错。 愿望…… “对不起。” “?” 可能是困惑我为什么道歉吧? 感到抱歉的点在于,无论怎么想,真实的愿望都只会和他相关。 正如我说的,早在亲手将母亲送进养老院之后,我就对活着没什么期待。 “如果不管怎么想,最终都只能到我身上。” “那就这样办吧。” “……” 明先生的视线落在我裙摆。开叉的旗袍,里面什么也没有。随着下蹲的动作而贴合。 故意打湿了些许之后,贝壳能被看的很清楚。 【随便你在最后想做什么】 【但交易就是交易,自愿放弃一切,成为只对我忠心的仆人。你的灵魂将永远被囚禁在我身边。】 【信徒。这是神赐予你无上的荣耀。】 【我不喜欢男人,男信徒也不喜欢。就最后给你几天随意做什么的权力。珍惜吧。这也是,给予你的奖励之一。】 当女神说用我来换明先生能出去‘囚牢’的权力,能带朵朵离开的权力,我没怎么思考。 不管我的内心是不是真有那么肮脏,想过要明先生永远留在这。 我都不会那样做。 就像小时候,无论是课本还是大人都会说‘偷’是不好的事。但那时候明先生带着我逃票,直到现在我也没觉得是不好的事。君子论迹不论心。 我一点也没害怕。 灵魂被囚禁什么的,没实感。或者,我一直都被囚禁着。被囚禁在还是初中生的某个下午,懦弱的站在人群外。 与其说是被囚禁,不如说是有人突然来告诉我……你有机会赎罪了。 不一定能全部赎完,但总归能赎一点点。 “话说,你在雪国具体住在哪?” “……” 这是我没法说实话的问题。 如果我已经死掉了的话,比起被明先生找到,更希望是完全不认识我的社区工作人员,或者房东。随便推给哪,烧掉也好,埋掉也好,不管不顾也没关系。只要不被明先生知道。 “仅仅是因为我回去之后没打算扔掉,所以突然变卖力?” “慢着……” 我变得更容易高兴。 因为知道能或多或少赎一点点罪,就连高兴的心情也能更加无所顾忌。不用再怀揣那么无法释怀的卑劣。 “真是真空啊?” “……” 嗯。 注视我撩起裙摆的眼神,是觉得有点放荡吗? 其实我也很害羞,有纠结过到底要不要先打湿一点裙摆,故意这样。 但再转念一想,人之将死……放荡一点,也许没关系。 1月26日。 中午。 我依然在酒馆里打工。 “姜姐姐……” 朵朵心情似乎有些阴郁。就连招待客人也只是勉强挤出笑容。 “我、我也不知道……好像有点害怕,脑袋又很热。回过神就晕过去了。” “明明和哥哥说了,一定会认认真真坚持……又搞砸。” “哥哥……是不是不会再对我有兴趣了?” “……” “……” “这样真的就不会再晕过去吗?” 也不只是物理上的改变。心理也要改变。 比如,拿个被子裹成一团,关了灯之后幻想。条件允许的话可以拿沾染他气味的衣服,添加真实感。 想象正在进行。 “……唔。” 朵朵的脸已经红了。 “等工作结束之后,我就按姜姐姐说的办……” 转头去擦桌子,又小声的补充,“谢谢姜姐姐,给朵朵和哥哥独处的机会。” “……” 我只是笑笑。 就算没给独处的时间,迟早有一天……凭着真挚的心情喜欢明先生,也会被接受的。只要那感情不是假的。 1月27日。 晚。 理所当然的,明先生会因为找不到离开‘囚牢’的办法而困扰。 我听说明先生带着派蒙找人研制热气球之类的,试图浮空上去或者降落下去看看。 “你对热气球之类的有研究吗?” “……” 我摇摇头。 “你能回去,但朵朵会留在这……” 我没回答明先生困扰的事。热气球之类的也的确一窍不通。 不过我可以伸出裹着黑丝的脚,去侍奉。 然后顺便把整理好的愿望说出口。 想用在酒馆打工来的钱,给明先生换一身小时候就想着穿上会很好看的衣服。 “设计一身西装穿上?就这么简单?” “……” 就这么简单。 但这里面的缘故要追溯很远。那时的明先生在一家快餐店做日结兼职。制服就是不太合身的西装。 一旦改变总是不修边幅灰头土脸的面孔,不怎么去工地。也许按店长的要求勉强打理过,明先生这样的人或许完全没自觉……对没有兴趣的男性员工,一般而言不会没事就呆那么近找话题。 可能在那么小的时候我就妒忌过。害怕我一直都是又黑又瘦,被那些化了妆之后看着很漂亮的大姐姐夺走重要的人。 ‘为啥突然说我是色狼?’ ‘还有,你知道这词代表啥意思不?’ ‘……’ 那时候闹的别扭,也许明先生已经忘了。那时的我仅仅是因为等明先生不耐烦跑去找他,看到他和店里的女员工有说有笑,妒忌而已。 “第二个愿望呢?” 第二个的话。 我挪动脚尖,灯是关着的。虽然什么都看不见,但却能听见呼吸。 脑海里其实有很多愿望。 但如果是为数不多的日子里,最后的愿望,遗愿。 “……” “这是哪门子愿望?” “被侍奉感到舒服的时候,说一句很舒服?” 不可以吗? 那换一个也没关系。 “帮你换衣服,顺便称赞一句?” “这真能算数吗?” “……” 是真的愿望。 我可是耿耿于怀还久,小时候被别人说是又黑又瘦的猴子,虽说明先生为了安慰我夸了我很可爱,以后女大十八变怎么的……但我还是想由衷的被明先生夸赞一句。 2月2日。 天气很冷。风不大不小。 第(1/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