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伏笔初埋-《肆夜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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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论怎样都令她情何以堪呢!无论怎样都令她无所适从、无法安置这心这身子!

    她接受不了啊。太难,太难了……

    但是,即便再怎样累身累心左右为难的决定,也终究会有彻底下定的那么一天!即便人自己拿捏不定,天也会帮着你拿捏定;若还是执意退避,那么兴许就会是旁人“帮助”你强行下定一个决议了。

    但武皇是幸运的,因为就在这立储之事已经趋近白恶化的时刻,尚未曾等到李唐亦或武氏任何一家按捺不住、以强硬的手段逼迫武皇下定决心,便在这民心与私心的角逐、血亲与同姓的择一愈演愈激万般繁杂无奈之时,终于又涌现出一个不该站出来的人!

    这个人有若苍天派遣而来的信徒,似乎他的出现、那一辈子的绽放亦或凋零都全然是为了武皇,只是为了武皇。如果武皇双肩所担天命便是成皇为君,那么这个人他的天命便是帮助武皇为皇为君、再好好儿的将这合该的天命履行好,一定是的!

    在这最后决计不能延迟片刻的关头里,这个人的出现、一个突忽的献计,终于使武皇闭紧双目横下心来使了一把向前踏出一步的力!

    这于着最后须臾的时刻向前猛推一把、终将这纠纠缠缠纷纷扰扰了多年的犄角问题彻底做了个了结的人,正是武皇那个满心满脑痴痴执执、因爱成了疯也发了狂的男宠,薛怀义。

    深深深几许的天光溶了如黛的泼墨屏风所渗出的些许微影,浅浅的勾勒出一种安然静好的慵懒氛围。

    颔首微低,将那狭长的凤眸敛了神彩,含着一抹玩味的神光,武皇凝眸去顾这咫尺间将身跪于地表、主动觐见的薛怀义。

    多日不见了,他将那身出了尘的如雪僧袍不动声色换了去,时今只着一身浅棕又嵌缎青纹络的宽袖长袍,周身秀美的风韵被这暗沉又添活泼的颜色烘托的不板不结,愈扯了几分无端滋漫出的洒脱意味。

    如此不请自来,这倒令她实在觉的好笑,目光触及这昔时的床榻宠儿时,心口便是一柔、声息也就跟着强带笑:“怎么,朕左宣右召的你就是不来觐见,时今倒是突然想明白了?”舒袖抬指,武皇缓伸了雪酥的小臂,将那纤指轻轻抚搭在略烫的太阳穴。这句贴着齿唇慢慢儿滑出来的幽幽句调,里边儿带着的是星星点点戏虞逗乐、还有游丝半点儿的略诮薄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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