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这是那种越拖就会越糟糕的情况!”藤丸立香毫不犹豫地打断了洛特的退堂鼓表演艺术,手中的天鹰权杖再一次发出盛大的金光,逼退了逐渐烧到门前来的黑色火焰,“你在这里搭不上手,退后,我自己上!” 之前不久,她在为了破除空间锁闭而必须使用的魔术上已经消耗了一些存储下来的帝皇灵能。藤丸立香并不是什么非常有天赋的术者,不论是在魔术还是灵能的领域上都是如此。按理来讲,考虑到周围的环境——不但在亚空间意义上隔绝了帝皇的视线,可称之为“大源”的以太环境本身也非常有问题——藤丸立香理应在动用这种等级的力量时进行更加缜密的思考判断,以免招致更加严重的后果,但现在,她没有那种余裕了。就算最终证明,她此时的举动不过是是饮鸩止渴,她也必须想办法,把昔日的圣血天使军团五连长叫醒: 在整个空间当中猎猎燃烧着的仇火,与迦勒底记录中的任何一个复仇者都并不相同。它不单是永不遗忘,永不停歇,永不熄灭的愤怒与仇恨的显化——又或者说,在这个宇宙当中,任何从激烈的情绪中所诞生出的力量,在经由亚空间投射出来之后,便再不可能完全是来源于这些情绪本身了。但严格来讲,这又并不能算是“掺入了杂质”,因为造成扭曲的混沌神祇,本身也是对应情绪的显化: 烈焰之中不可避免地掺杂着混沌的干扰,来自姑且还算是空置,但已经确定了人选的第五个席位的倾向。那是一个被拒绝了诞生,因而并不存在,却又早已经超越了时间,扎根在宇宙当中的神座。出于尚未诞生的原因,祂目前还只是一个在现实与虚幻的夹缝中,被所有人讳莫如深的传说,可一旦祂借由某种形式成功地证明了自己的“分娩”,随之而来的便必然会是一个失去了所有未来与发展的可能性: 那是“黑暗之王”。 金色的光芒如同箭矢一般电射而出,划开了旺盛燃烧的漆黑烈焰所垒砌成的墙壁,令藤丸立香能够准确地观察到战场中央的形势。但其实,黑焰之中的战场上已经称不上什么“形势”了。强烈的仇恨会贪婪地溶解一切,因为它本就涵盖了一切。所有黑焰触碰到的以太会不可避免地遭到同种方向性的腐化,扭曲着变更自己的形态,彻底失去任何可能的秩序,回归到原初的混沌当中。 尼托克丽丝在尖叫——如果那还能算是尼托克丽丝的话。她身上逶迤下来的七彩翎羽在火焰之下仿若有生命般地卷曲、尖叫着,像是扎根在土地中的植物被连根拔起那样,带着血肉从尼托克丽丝的身上主动地挣脱出来想要逃走,但却无法真正从黑焰的灼烧当中逃出生天。这些源自万变之主的东西抛下了被侵蚀变异的女法老,在它们本该在的原位只留下些血肉模糊的畸形骨骼——而这仅仅是那被扭曲的灵基上惨状的冰山一角。不论是她当胸被巨大的链锯剑剖开的狰狞伤口,淌了一地的、在变异后变得五颜六色的内脏和血液,还是被黑焰烧蚀为焦黑干枯形貌的肢体,都比这些可怕得多。 按理来讲,她应该死了,但作为英灵,只要灵核还没有遭到破坏,就有苟延残喘下去的可能。仅在无理智地挥洒自己愤怒的纳西尔已经无法辨认如此细节的东西了——从轮廓上,藤丸立香也几乎找不出任何与圣吉列斯的子嗣应有的容貌或仪态有所相似的地方了。 黑焰不但撕扯吞噬着他的敌人,也同样撕扯吞噬着他自己。神代灵魂所富含的真以太和作为舶来品的架空以太之间岌岌可危的平衡不复存在,产生了持续不断的破坏习惯湮灭。这在给当事人带来痛苦和损伤的同时,暂时性地阻拦了他充分发挥自己的真正力量,也暂时性地阻碍了某种不应存在的亚空间实体“借壳上市”的可能。这似乎是好事,但即便如此,现在的“纳西尔·阿密特”也依然很可怕:不说他在情绪和亚空间影响下夸张地增长了的力量和速度,以及逐渐在污染下更加膨胀起来的体型,就说他身边缠绕着的黑焰——它侵染一切、同化一切的性质就已经令人难以靠近,难以做出任何有效的攻击了。 即便在真正的亚空间当中,圣血天使的黑怒本来不至于引发如此异象。尚未降生的空王座还没有自我意识,更不会主动挑选适合的目标投射力量、执行腐化——但这是奸奇侵染过的领域,所以一切就这样发生了。期待着新玩家登上“伟大游戏”牌桌的万变之主不知用怎样的方法,将一个本不存在的可能性映照在了大厅中如万花镜般的墙壁之间:如果“藤丸立香”在仪式意义上可以作为“帝皇”的象征的话,那么,如果让藤丸立香遭受到黑暗之王的污染,或许帝皇也会距离祂的神座更近一步。 当然,眼前的情况虽然严重,却还没有到现在的藤丸立香完全无法处置的地步。只不过,在这个神庙当中,帝皇的灵能终究有限,如果她百密一疏,没有采用最佳策略的解法,被迫开始使用四周的大源的话,奸奇也自当笑纳这位自古以来最为合祂心意的神官,心满意足地将之收入囊中。而如果藤丸立香能抓住祂留在这困境当中的唯一那条生路,跳出祂所构建的命运的话——这也是一种变化!奸奇绝对不亏——虽然祂不是很能心平气和地看待这一点。 无论如何,不能允许未降生的黑暗之王干涉现实的藤丸立香都不得不迎上去,尽可能地处置并消弭眼前的异常影响: “伯爵,这次要拜托你了——不要单独出战,通过奥特瑙斯附到我身上来!” 第(3/3)页